发布时间:2025-07-05 16:49:05 阅读: 32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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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從社會結構上來看,唐代仍是世族化社會。雖然科舉製的實施已改變了中古世族製的政治功能,但是世族仍是唐人普遍認同的歸屬,他們追求的是科舉才能與世族出身雙重價值,科舉功名唯有與世族身份相配才更有光彩。因此,研究唐代社會結構,了解唐人生存方式,仍需以世族為基本細胞。近二十年來,新出的唐人墓誌數量日增,家族墓誌整體出土之事也較多。利用新出石刻文獻以補充傳世文獻不足,考述相關史實,已成為當代唐代文史研究的熱點。即以世族研究一事論,已出現了如趙超《新唐書宰相世係表集校》、伊沛霞《早期中華帝國的貴族家庭——博陵崔氏個案研究》等頗有影響的成果。近日,謝思煒等著《唐代滎陽鄭氏家族——世係與婚姻關係考》也是這樣的成功之作。
《唐代滎陽鄭氏家族:世係與婚姻關係考》,謝思煒、王昕、燕雪平著,上海古籍出版社2019年8月第一版,58.00元
該書突出之處主要體現在以下幾點:一是文獻收集全麵,材料充實。作者將傳世文獻與地下新出文獻都作了較充分的調查,共輯得與鄭氏人物有關的碑誌材料365件,此外,還利用其他各種史料26篇,共錄得鄭氏人物近600人,見於書後索引的鄭氏人名近800人。此前以《新唐書ⷥ𘤸係表》所列鄭氏人數(1064)為最多,本書已增補一半以上了,應是迄今為止滎陽鄭氏最豐富的史料集成了。
二是本書對滎陽鄭氏發展史中關鍵點有較深入的發掘,如作者關注到李肇《國史補》所述“四姓惟鄭氏不離滎陽”,發現所謂山東四姓很早已將居住地與郡望所在地分離開了,高門世族都是乘世亂各自經營的結果,而非憑自身高貴血統自然形成的。鄭氏家族在魏晉後幾次鼎革之際,都能抓住時機,通過聯姻,加大家族在權力結構中的比重,提升了家族的地位。亂世中,他們還與崔、盧、王、李及皇室聯姻,形成了穩固的世族聯盟。作者提出:“鄭氏家族始終保有北方世族強大的宗族關係和鄉裏基礎,作為滎陽當地的強宗豪族勢傾一方。與北方範陽盧氏等傳統強宗相比,在北魏移都洛陽後,滎陽由於接近南北對峙的前線地帶,為北魏統治者著意經營,鄭氏家族的政治影響力也因此有很大提升。”他們是控製一方的豪強,掌握了一定規模的私人武裝。世族不僅僅依士族影響,還需有勢族的實力。當然,世族也為參與政治付了很大的代價,北魏鄭胡墓誌出土地有成批的鄭氏墓誌,作者推斷很可能與爾朱榮河陰屠士事件相關。
三是本書寫出了滎陽鄭氏在唐代世族文化中的特色。滎陽鄭氏在進入新朝後,一麵繼續保持與皇室的聯姻,多家世代為駙馬,僅《新唐書ⷨ븥𘝥 줸就記有八位公主嫁滎陽鄭氏。同時,也益發重視科舉功名,如《唐摭言》所說:“草澤望之起家,簪紱望之繼世。孤寒失之,其族餒矣,世祿失之,其族絕矣。”滎陽鄭氏順應了進士科文化上升趨勢,家學傳統較早完成了由經學到辭賦之學的轉型,累代皆有進士科人材,甚至出現了鄭虔這樣的專門教授辭科的廣文博士。本書第二章關於各房支係的敘錄以及第三章“滎陽鄭氏宦曆與生活”多有這一內容的說明。現知唐代鄭氏科舉及第者凡158人,其中進士114人(狀元13人),提升這一家族的社會聲望,以至其時流行的科舉故事也多以鄭家子弟為素材。本書正是從這一角度專章分析了《李娃傳》原型問題,揭示了這一文學作品中的曆史真實。又如,新近出現的鄭魴墓誌、魴與妻合葬墓誌,比較集中反映了鄭氏家族文化特征,本書也作了專門論述,指出:一方麵如鄭魴父以門風標榜:“吾世家能讀書為文,保素業,老足矣。焉能求名輩耶?”另一方麵,又孜孜以求之,鄭魴由江南到長安求試了四、五年才及第。作者還由此連綴出李景讓事,“景莊老於場屋,每被黜,母輒撻景讓,然景讓終不肯屬主司,曰:‘朝廷取士自有公道,豈敢效人求關節乎?’”弟考試失利兄則被母打,並以此出名,博得宰相同情而使弟及第。此事既說明世家家教之嚴,又表明世族也極重進士科功名。取材典型,饒有趣味。
四是以滎陽鄭氏姻親為中心,勾稽出了唐代世族社會關係網絡。本書第五章分別梳理了鄭氏與皇室、趙郡李氏、清河崔氏、博陵崔氏、範陽盧氏及其他世族的婚姻關係,列表展示,分列人名、科舉、年代、職事官及官品等類目。這應是宋前世族社會形態最直接的揭示,甚有價值。世族在唐代並不是一個製度存在,而是作為一種社會習俗發生著影響,主要是以婚姻方式形成了一個相對封閉的聯盟社會。雖然,唐初李氏王朝曾想以王權法令打破這種聯盟體,但是,積俗難改,終唐一朝五大姓世婚仍相沿不斷。這種姻親關係就是世族在社會生活中的一種存在方式,也是唐代士人社會的活動空間,每人都可在這種關係網中找到自己的坐標點。如書中論及杜甫與鄭氏的關係,就是從這一關係網入手深究其事。杜甫有《唐故德儀贈淑妃皇甫氏神道碑》一文,約作於天寶元年。其時,杜甫三十歲,既無官職,又無科舉功名,何以能為當朝皇帝淑妃作此文呢?一方麵,這是因為三王子事件後,皇甫妃作為瑤王母,尊位已有下移;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杜家與鄭家的姻親關係。杜甫的外祖母是李世民的孫子義陽王李琮的女兒,下嫁到崔氏家,有二女,一女嫁杜家,生杜甫母親,一女嫁鄭家,生鄭宏之母,故杜甫與鄭氏子弟有姨表親關係。之前,他與鄭宏之曾合寫過一篇《祭外祖母文》,“維年月日,外孫滎陽鄭宏之、京兆杜甫,謹以寒食庶羞之奠,敢昭告於外王父母之靈”,“宏之等從母昆弟,兩家因依。弱歲俱苦,慈顏永違。豈無世親,不如所愛?豈無舅氏,不知所歸?”由文看,鄭宏之與杜甫都有早年喪母的經曆,故多得外家同情。可能即緣此關係,杜甫與鄭家人鄭虔、鄭潛曜交往頗多。由本書所列《鄭氏北祖平簡公房世係表》看,鄭虔、鄭潛曜是堂叔侄關係。潛曜妻是皇甫妃與玄宗的女兒臨晉公主,杜甫文中說:“甫忝鄭莊之賓客,遊竇主之園林。以白頭之稽、阮,豈獨步於崔、蔡。而野老何知,斯文見托;公子泛愛,壯心未已,不論官閥,遊、夏入文學之科;兼敘哀傷,顏、謝有後妃之誅。”雖然自認是無名無位的野老,又說他是鄭氏清客。對照《鄭氏北祖平簡公世係》與《新唐書宰相世係表》,可發現杜甫與鄭氏及皇家之間的關係。杜甫的姨媽嫁與鄭九辯,與鄭繇、鄭審、鄭虔、鄭萬鈞、鄭蓋同輩,其子鄭宏之與杜甫、鄭雲逹、鄭潛曜、鄭濟同輩,而元稹是鄭濟女。在世家社會觀念裏,外家侄依托舅姨也是一種生存方式。顯然,僅憑《新唐書宰相世係表》無法看出這些沾親帶故的姻親,唯有將地下史料與傳世文對照,才可理出這些盤根錯節的關係。作者由此表還考證出元稹為杜甫作墓誌銘原因:元稹《敘詩寄樂天書》言:“故鄭京兆於仆為外諸翁,深賜憐獎,因以所賦呈獻京兆翁,深相駭異。……又久之,得杜甫詩數百首,愛其浩蕩津涯,處處臻到,始病沈宋不存寄興,而訝子昂未嚐旁備矣。”元稹母是鄭家女,此鄭京兆即鄭雲逹,為鄭虔之侄,與杜甫為同輩,是元稹的外祖父輩人物。可能就是緣於這層關係,元稹才接觸到數百首杜詩,了解杜甫,並能為杜作墓誌。這一發現是很有意義的事,元稹在杜甫墓誌銘末寫到:“予嚐欲條析其文,體別相附,與來者為之準,特病懶未就。適遇子美之孫嗣業啟子美之柩,襄祔事於偃師。途次於荊,雅知餘愛言其大父為文,拜餘為誌。辭不可絕,餘因係其官閥而銘其卒葬雲。……嗣子曰宗武,病不克葬,歿,命其子嗣業。嗣業貧,無以給喪,收拾乞丐,焦勞晝夜,去子美歿後餘四十年,然後卒先人之誌,亦足為難矣。”杜嗣業為祖父遷墳途經荊州,就能以寒士身份,求得當時科場名星元稹作墓誌,顯然,其因不完全如元稹所敘知其好杜詩,而是他們之間存在著這種姻親關係。
如此看來,本書不僅是鄭氏家族史的史料補充,還是研究中古社會史的專書,既有全局曆史陳述,展示滎陽鄭氏在曆史上的演進過程,又能對文獻作深度發掘與分析,對一些關節點進行了專題研究,有由微知漸、由小視大的史家意識,不僅長於輯錄新文獻,而且能從新史料中發現了易被忽略的盲點,糾正了傳世史料的訛誤,恢複了曆史真相。因此,無論從資料、工具還是從知識、思想方麵看,本書多有值得稱道之處,提升了唐代世族文化研究的學術高度。(查屏球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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